来自姐姐的生日祝福
文/孙树恒
1
再次写到姐姐，我异地他乡的姐姐
曾经相依为命，永远离不开庄稼地的姐姐
村庄是永远的家园，不论青涩，白头的时候
姐姐啊，总是飘摇动荡的心绪
从白音昌，库伦的山沟到通辽的郊区
在苦难的路上，却辛劳，亮节，骨气 ，一种忘我的倾注。
我每一次去看姐姐，很多时候，我只有沉默寡言
守着一个人的孤独和宽宏
很多时候，与姐姐聊起故乡的山岗，老亲少友，姐夫与四个孩子，我也会附和着她
有了滔滔不绝的话， 如涉过故乡的一条河流
我一无所畏又一无所求的姐姐
姐姐，当姐夫去了天堂，孩子成了飞鸟
我的心都止不住一紧
再紧，在宿命的归处 ，在寒舍陋屋
在村庄之外瑟缩着，说疼
农历十月十九那天，我生日，姐姐打来电话问候，“少喝酒吧，注意身体……”一句句滚烫，
如在小时候的寒冬季节，吃了姐姐做的生日面和荷包蛋，心里流淌的暖
我真不配与姐姐谈论今天与过去 。
2
过些年，我常常去姐姐的村庄
看几垄玉米，几只鹅，几棵柿子
喜欢土地的朴实，茁壮的庄稼，袅袅的炊烟。
村村通公路，啥都不缺 ，机械化的耕作
庄稼人不那么累了，就去地头坐一坐
可以看蓝色的天空，听庄稼拔节的声音
我会迎风流泪
有时候，是看着落日的余晖是那么无奈的样子，落叶拼命地飞着
有时候，因为看久了村庄的空虚，
就像姐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孤零零的走来走去
有时候，站在厨房看着烟熏火燎的灶台，热气腾腾地煮着我最爱吃的饺子
有时候，是因为坐在热炕上喝醉了酒的时候，
有一次，是因为看到没念过书的姐姐
一会儿抱着《圣经》，祈祷
一会儿抱着外孙子唱“摇篮曲”。
有哮喘的姐姐，没有看医生
守着白药片一样的月亮，周边是吃不完的金色玉米
与村庄平起平坐 ，姐姐依然站在房前，收割安宁。
当村里人说：好久没有见到你弟弟了。
姐姐笑了 。
直视太阳的时候会打喷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