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与陈明仁从死敌到亲密战友的故事

李天佑与陈明仁从死敌到亲密战友的故事

 

李天佑与陈明仁从死敌到亲密战友的故事

我们先来介绍一下李天佑。李天佑是西北人吗?不是的,李天佑是广西临桂县六塘圩高坡寨人,生于1914年1月8日。家中有兄弟姐妹共5人,李天佑排在第三。7岁至8岁时读过两年私塾,12岁、13岁时,随父母赶圩卖柴、卖竹器,后来,在桂林一家米粉店做童工,老板不给钱,只给吃。家庭的的贫困,童年的苦难,使年少的李天佑产生了离家出走找出路的念头。

1928年6月,李天佑在桂林报名加入了北伐军将领李明瑞的部队,当李明瑞的勤务兵。1929年10月,李明瑞起兵反蒋。本来,象李明瑞这样的人指挥作战是很有经验的,开始的仗都打得很好,但蒋介石使了阴招,用黄金把李明瑞的三个师长都收买了,李明瑞反蒋就由胜转败了。后来,李明瑞与邓小平、张云逸、韦拨群一起发动了百色起义,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1929年10月中旬,李天佑跟随革命队伍由南宁开赴百色,在行军途中参加了中国共产党。

1930年2月3日,参加了广东省乳源县梅花村的战斗,战斗十分激烈,敌人有4个团的整编,加上民团约3000人前来围攻,形势十分危急,在敌众我寡下,只见李天佑一手拿枪,一手拿大刀,大喊一声:“同志们,跟我杀过去。”全连战士跟着李天佑猛冲猛打,不到半个小时就攻占了山头,保证了莲花战斗的胜利。战后,李天佑被大家称赞为”小老虎连长”。之后,参加了攻打贵州国民党军阀王家烈的后方基地榕江县城、收复百色、奉议、恩隆等县的战斗。

1930年10月,红七军奉命北上,途中李天佑参加了多次战斗。1931年7月,红七军到了江西,与中央红军会师于都县,归编红三军团建制。红七军成了三军团的主力部队,李天佑成了彭德怀手下的战将。随后,参加了第三次反”围剿”作战,带部队转到会昌、寻邬一带休整扩军。由于李天佑作战勇敢,平时爱学习,文化进步较快,1933年6月,被任命为红三军团第5师13团团长。不久,国民党第十九路军366团想奇袭红军,李天佑得到消息,指挥本团以一个团的兵力全歼敌1个主力团,其辉煌战绩被战友们称赞为“老虎团长。”

1934年1月,李天佑升任红三军团第5师师长,1935年1月,李天佑任红三军团司令部作战科长, 1935年10月,到达陕北。直罗镇战役后任红1军团第2师副师长,第4师师长。成了林彪手下的将领。

1937年9月,李天佑率部参加了歼灭日军板垣师团的平型关战斗,平型关战共歼灭日军1000余人。

1938年3月,李天佑代理343旅旅长,率部参加开辟晋西南抗日根据地。

1938年底,李天佑到苏联莫斯科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1944年春返回延安。

林彪初入东北的时候,组建了东北野战军第一,第二,第三,共三个纵队。东北野战军第一纵队号称“死打硬拼的头炮铁头”,林彪手下的王牌。这个第一纵队呀,他的前身是中国工农红军红一方面军一军团,朱德、林彪曾任军团长。林彪让李天佑担任1纵队司令,可见林彪对李天佑和第一纵队的重视。一纵队原任司令员本来是东北军出身的万毅,李天佑从苏联学习回来后,林彪觉得李天佑有勇有谋,是一位虎将,又刚从苏联学习回来,由李天佑代替万毅担任司令员更合适,就把万毅换下来了。万毅不高兴,他不服呀。林彪让他给李天佑当政委,看李天佑如何打仗,万毅与李天佑合作多时,后来是心服口服。万岁军38军就是一纵的第一军,在四野中最能打硬仗。39军也是很有名、很厉害的军。

 

下面,我们来介绍一下陈明仁。陈明仁号子良,1903年4月生于湖南省醴陵县洪源乡的一个农民家庭。父母都是种田的,家里生活还不错。所以,陈明仁从小读书,1920年考入长沙兑泽中学,在长沙兑泽中学毕业后回到家乡担任小学教师。其间,接触到一些进步书报,对新思想和新的社会思潮有所接触,懂得了一些“列国强、我国弱、列国富、我国贫”的道理。树立了“富国强兵”的理想。1924年春,21岁的陈明仁弃教从戎,南下投考军政部讲武学校,可惜他错过了报名时间。他就去找他的老师程潜,在程潜和李明灏的帮助下,进了讲武学校,后讲武学校与黄埔军校合并,陈明仁成了黄埔第一期学生。

陈明仁随学生军参加了讨伐陈炯明的第一、二次东征。后来参加了北伐战争。抗日战争时期,参加过昆仑关和远征缅甸等战役。由于作战机智勇敢,身先士率,带兵有方,受到蒋介石的器重,职务得到不断升迁,由基层连、营干部逐渐升到军长、兵团司令等职。

1943年冬季,日军渡过怒江,对滇西发起攻击,陈明仁指挥71军官兵参加对日作战,歼灭龙陵日军2000余人。

1944年夏,陈明仁率71军向龙陵县日军发起攻击,经8天血战,日军大部分守军被歼灭,有数百日军被71军俘虏。那个所谓的“战争之花”的日军指挥官松井旅团长被逼剖腹自杀。同年11月,陈明仁率71军回师广西,收复了柳州和桂林。

1945年1月,陈明仁率71军参加滇西缅北的反击战,取得了回龙山战役的胜利。此役,中国远征军歼灭日军第18师团、第56师团,击溃第2师团、第33师团,中印公路再一次被打通。陈明仁曾说:我打小日本未输过。这真不是吹的。陈明仁确是一位能打硬仗的汉。

日本投降后,国共争夺东北,1947年5月,陈明仁率部去解围怀德。途中,上级更改命令,让陈明仁率队增援长春。在部队行军至彭怀和公主岭之间,遭到解放军的截击,其中88师、91师遭到很大的损失。为此,蒋介石令陈明仁率部去坚守四平。

根据当时的情况,四平四面受敌,陈明仁之所以选择坚守四平,根据其在《自传》中回忆:首先蒋介石有命令要死守,我是蒋的学生,关系密切,不得不听从他的。其次,根据抗战八年的经验,守不下一个地方的将领,都是要被杀头的,为此自己不得不尽力守住。最后,自己当时还有升官的企图,可是到了东北战场后,表现不太亮眼,希望能够凭借这次守城出风头。正是因为如此陈明仁才会选择坚守四平,而且相信能够守得住。他的自信来源于抗战时期,他学会了日本人守松山、守龙陵的方法。

李天佑与陈明仁成为死敌就是在四平。四平有四次战役。第一次作战为四平解放战,是东北民主联军为了夺取战略要地四平,同驻守在四平的国民党军队展开的战斗。第二次作战为四平保卫战,是国民党新一军全面进攻四平,东北民主联军守城部队奋起还击,打响的四平城区保卫战。这一战,东北民主联军失败。第三次作战为四平攻坚战,是东北民主联军与国民党军决战于四平外围的战斗。第四次作战为四平收复战,是东北人民解放军集中力量肃清四平国民党守军的战斗。第三次第四次战斗总指挥是李天佑。

1947年春,随着我方东北民主联军成功的打通北满和南满之间的联系,我军也开始由守势转为反攻。李天佑受命指挥2个纵队另1个师和配属5个炮兵营攻打四平,6月10日对四平发起攻坚战。战斗一开始便陷入白热化,我军百余门大炮猛烈炮轰,步兵配合冲锋。敌人也死守,寸步不让。陈明仁严令各处守城官兵,不得撤退,不得待援,夜间不得走动。一旦违令,不管什么人,一律格杀勿论!密集的火舌使我军伤亡很大,每每攻克一个地堡,就付出多条生命。经过一番激战,在第五天时,我方成功突破陈明仁所建立的“钢铁”阵地,开始攻入城内,战斗转化为巷战。

民主联军是首次进行城市攻坚战,缺乏经验。四平城内有很多大红楼,这些都成为国军可以设置火力点的绝佳场所。由于不了解楼房结构和坚固程度,爆破组对一栋楼房要反复爆破才能炸毁。至6月21日,我军才艰难将四平路西区作战任务完成。天桥是连接城东和城西的纽带,陈明仁率部顽强抵抗。我军突击至桥面,,陈明仁令国军将准备好的黄豆洒在桥面上。使得我方战士无法迅速前进,为敌人火力射杀创造条件。尽管这样,我军还是功占了四分之三的四平城。

由于陈明仁的死守,让蒋介石看到希望,下令10个师,稳扎稳打向四平方向增援。

至6月30日,四平最后一道防线仍未能攻破。而敌人援军即将赶到,林彪为避免被围歼,叫李天佑率部退出战斗。

 

四平之战失利后,林彪把主要责任揽下来,7月13日写信给李天佑,叫他好好总结经验。全信如下:

天佑同志:

总部2日关于 夏季攻势经验教训总结电,盼切勿 草率看过, 而应深切具体地研究,使今后思想有个标准: 要把实事求是的原则, 一切决定于 条件的原则(这个原则我同你谈过),革命的效果主义的原则, 实践是正确与否的标准的原则, 加以很好的认识。 你是有长处的,有前途的, 但思想不够实际。 夏季攻势中, 特别是四平战斗直至现在, 从你们的电报 和你们的实际行动的结果上看,表现缺乏思想,缺乏见识。为了今后战胜敌人,盼多研究经验和学习毛主席的军事思想。 凡一切主观主义 的东西, 无论他是美名勇敢 或美名慎重, 其结果都要造成损失, 而得不到胜利的。 正确的思想的标准, 是包括实践在内的唯物主义,反对唯心主义, 在军事上要发挥战斗的积极性, 而同时必须从能否胜利的条件出发。 凡能胜利的仗, 则须很艺术地组织, 坚决地打; 凡不能胜的仗, 则断然不打, 不装好汉。 如不能胜的仗也打, 或能胜的仗如不很好地讲究战术, 则必然把部队越搞越垮, 对革命是损失。 以上原则, 有益于进步, 望深刻体会之。 这些原则同时 也是我正在努力加深认识的东西。

林彪

李天佑作为攻城总指挥员,知道自己是负主要责任,心情很沉重,话都不敢多说。

对于这次战斗,陈明仁在晚年时,也曾回忆道“民主联军 当时出现两个失误,其一, 他们以 过往的经验看待我方, 始终坚持 从突破口出发, 不去 多突破些地方,从而陷入 我方策略中。其二,民主联军 的炮火很猛,但炮火射击 是分散的,没有集中 在突破点,对我们 危害不大。”

陈明仁四平获胜的消息传到蒋介石,老蒋兴奋不已,东北战场屡战屡败,陈明仁这一仗很给老蒋长脸。不久后,陈明仁被升为兵团司令,获 “青天白日”勋章一枚。仗羸了,官升了,陈明仁春风满面。可是,陈明仁没能高兴多久,老蒋的亲信陈诚主政东北,举报陈明仁用大米作为防御工事,给他扣上一系列污名。陈明仁这个兵团司令就当不成了,被调到了南京任一个闲职。

也正是因为这个闲职,使陈明仁有时间好好地思考中国国民党的前途、国家民族的前途、个人的前途。

1948年5月,李天佑指挥3个纵队和4个炮兵团再次攻打四平国民党守军,仅23小时便攻克,歼敌近2万人。

陈明仁在南京郁郁数月,传来了四平悲痛的消息:他曾经坚守的四平被李天佑攻破了,他的71军被全歼了。

陈明仁感到前途迷茫。1948年底,他的胞弟陈明信回来了。陈明信1947年5月在四平被解放军俘虏后,音信全无,陈明仁以为弟弟已死。现在相见,当然很惊喜。陈明信向哥哥说起自己被俘后的情况,以及是如何回来的。陈明仁听得聚精会神。听到共产党、解放军的政策,心情已在眉间微动,但一想到自己与共产党打仗多年,不知有多少解放军战士死在自己手上,共产党怎么可能放过自己?于是长叹道:明信,你到共产党哪边没问题,我不行呀,共产党不会放过我的,我只有跟着“老头子”走了。

陈明信经过在俘虏班的学习,已深信国民党必败。他这次实际上是受共产党的委托,回来做陈明仁的工作的。他连忙说道:哥,其实也不用这么想,你虽和共产党作过对,但打过日本侵略军,是为国为民有战功的人,只要与国民党一刀两断,共产党是既往不咎的。陈明仁内心翻江倒海。

随着国民党军队一败再败,陈明仁又被各路实权人想起来了,刘峙、杜聿明、胡宗南、白崇禧等国民党大佬纷纷给他发来了聘书,陈明仁最后选择了去华中“剿总”总司令白崇禧处,担任华中“剿总”副总司令兼武汉警备司令。他认为武汉离湖南家乡近,可回湖南发展自己的势力。陈明仁对白崇禧说,如果要我过去,就要恢复我兵团司令的职务,只任个“剿总”副总司令兼武汉警备司令没意思,没兵打不了仗,还不如不去。白崇禧说:好,好。我向总裁报告。报告到蒋介石哪里,老蒋也同意了。陈明仁便成了国民党第一兵团司令。

陈明仁积极协助白崇禧工作,甚至喊出“要让武汉成为第二个四平,再次打败林彪”之类的口号。暗地里,他也为自己的出路着想。

三大战役后,很多人不再相信国民党还能保江山了,陈明仁也是其中一个。解放军南下只是时间问题。毛主席早就把眼光放在老家湖南,希望湖南人民能免受战火,和平解放。时任湖南绥靖公署主任兼省主席的程潜也有投向光明的意思,与我党有过密切的联系。

1949年2月,陈明仁率部到达长沙,即刻去拜访了他的老师和地方官程潜。程潜问陈明仁如何守长沙,能否守得住,是否想把长沙变成第二个四平。陈明仁开诚布公,说迟早守不住。又说,“我陈明仁一介武夫,愿听颂公调遣。”程潜大喜,两人开始共同谋划起义事宜。

陈明仁虽然已经决定起义,但还有些担心,害怕共产党不守信用。

 

程潜也知道陈明仁有担忧,他把族弟程星龄带回的章士钊的亲笔信拿给陈明仁看。毛主席的信在谈到陈明仁时有这样一段话:“他在四平跟我们对抗, 那是各为其主, 当时陈明仁坐在蒋介石的船上, 各划各的船, 都想划赢, 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们会谅解, 只要他能认识到时局, 站过来就行了, 我们还会重用他。” 陈明仁看过信,心中安定了许多。

渡江战役打响后,解放军南下势如破竹。毛主席看出陈明仁等人还有顾虑,让李明灏前往长沙做最后的策动工作。李明灏也是醴陵人,当年陈明仁进入广州陆军讲武学校就是程潜和李明灏录取的。有了这个关系,李明灏到长沙做说客就是最合适的了。

1949年7月,李明灏在长沙见了陈明仁,先讲了自己在解放区的所见所闻,还举了郑洞国、傅作义两人的例子,叫陈明仁放下顾虑的心,踏踏实实地做好起义工作。李明灏还转告了毛主席临行前托付的话:保证陈明仁起义后,官职绝对不会比现在低。之后,中共湖南省工委又派代表向陈明仁当面阐述中共对起义官兵的政策,这些对于坚定陈明仁起义的决心起到了重要作用。

陈明仁不再犹豫,他知道老蒋对他已有疑心,起义不能一拖再拖了。于是,在1949年8月4日,陈明仁、程潜领衔发布起义通电,毛主席很高兴,随即致电嘉勉: “诸公率三湘健儿, 脱离反动阵营, 参加人民革命, 义声昭著, 全国欢迎。 南望湘云, 谨致祝贺。” 起义最终达成。

陈明仁起义后,被任命为湖南省临时政府主席、人民军政委员会委员、湖南军区副司令员,后任解放军21兵团司令员。9月3日,陈明仁获毛泽东主席电邀,赴京参加第一届全国政协会议,和国家领导人一起登上天安门城楼参加开国大典。毛主席还与陈明仁在天坛照了相。

四野大军南下,李天佑率兵进入广西,广西是他的老家,李天佑担任了广西军区副司令员,协助张云逸负责剿匪工作。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国民党虽然撤退了,但他们在中南地区留下了大量的潜藏特务。李宗仁、白崇禧苦心经营多年的广西,成为中南地区匪患最严重的省份。对广西的剿匪,毛主席曾三番五次致电广西省委、军区,要求他们“歼灭一切残匪”。

1950年1月,广西军区确定以“清剿匪特,巩固治安”,为1950年压倒一切工作的中心任务。7月,匪特配合朝鲜战争,再次煽动大规模暴乱,到处杀害革命干部和群众。土匪越剿越多。毛主席实在看不下去了,1950年11月,毛主席两次对广西剿匪工作提出了严厉批评: 指出“广西剿匪工作为全国各省剿匪工作中成绩最差者, 其原因必是领导方法上有严重缺点”, “广西解放在西南之前 而剿匪成绩则落在西南之后,为什么这样,请你们加以检讨 并以结果告诉我们。我提议广西军区 从十二月份起仿照西南办法 每月发一次剿匪通报,总结战绩,纠正缺点,务使全省匪患 在几个月内基本解决。”并令叶剑英和陶铸立即到广西协助工作,限半年内完成剿匪任务。

为贯彻落实毛主席的指示,在叶剑英和陶铸的亲自指导下,1950年11月下旬,召开了广西区党委第三次高级干部会议。会议决定把广西剿匪区划分为南北两大重点区域,集中14个半团的兵力,由广西军区副司令员(后任司令)李天佑、省委副书记何伟统一指挥剿匪(之前总指挥是张云逸)。另外,以17个团进剿桂南地区土匪,然后转移兵力,逐步剿灭桂北和桂西北股匪。为了帮助广西剿匪,1950年12月,毛主席特调陈明仁第二十一兵团配合李天佑剿匪。当年的死敌相逢一笑泯恩仇,如今李天佑与陈明仁成了战友。两军通力配合,深入深山老林,发动群众,对不投降的匪首,实行“零容忍”“严打击。”一经捉住,全部枪杀,决不手软。至1951年下半年,终于剿清了土匪,前后共剿灭土匪46.3万人。广西再无匪患。

1955年,李天佑和陈明仁双双被为上将。

1957年底李天佑任广州军区第一副司令员、代司令员,陈明仁为广州军区副司令员。两人又成了搭档的战友,一次陈明仁生病,李天佑还前往医院看望。1962年夏天,李天佑曾带着全家到陈明仁家串门。陈明仁在院子里迎接,他满面笑容走过来,两位将军四手紧握。这时,他们已是亲密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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