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绕舍鸣

群鸟高飞尽

江碧鸟逾白

山光悦鸟性

月出惊山鸟

看君马去疾如鸟

绝句二首·其二

唐·杜甫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⑴。

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

【注释】

⑴花欲燃：花红似火

【赏析】

这是典型的以乐景写哀情的作品，用暮春时节的美丽春光，反衬诗人寓居蜀地的羁旅之感。

开头两句用寥寥十字勾勒出生机勃勃的春景图，亦是意境优美的山水图，还是生趣盎然的花鸟图。“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江面上碧波荡漾，飞鸟的羽毛更显洁白；山林间满目青翠，在欲滴的青葱中，绚烂的花朵简直像是快要燃烧起来的火焰一样！

首次两句含四个意象：碧江、白鸟、青山、红花，但明显的是，不论是水还是山色，都是为衬托花鸟风致而出。并且，在碧江与青山这两组静景的衬托下，似乎可见白鸟掠过水面，红花婀娜起舞的姿态，使整幅画面充满活力。

诗人塑造出一幕令人沉醉的春色图，但是，读者刚刚进入他营造出的春之世界，就被宕开的笔锋引出。诗人发出一声与眼前景致极不相称的感慨：“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一想到春天马上就要过去，作者不免有惜春恋春之叹，以挽留暮春风光。同时，联系诗人身世，他此时已在蜀地旅居多年，这句“何日是归年”的呼唤，既是在感慨春逝，也是对漂泊身世的感伤：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到故乡呢？

前两句中的水光山色愈是明丽动人，后两句中的羁旅之感就更加深沉黯然。诗人在美景中发出了悲声，并非无病呻吟，而是情之所至无可奈何之叹。喜景与悲情、丽景与哀色，构成了鲜明的对比，从而能对读者构成更加强烈的情感冲击，增强了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