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有的时候,人行走在茫茫的尘世之中,既是主宰者也是过客。没有任何一座城市,一个村庄是自己永远的归宿。
很多古人喜欢隐居而活,在隐居的文人中,陶渊明隐居的最为彻底。他彻底摆脱了世俗的纷扰,超脱世外,成为了真正的田园之人。
还有一些人,虽然长年寄情于山水,却依旧逃不出凡尘中的功名与烟火气,李白如此,孟浩然亦如此。
孟浩然出生在盛唐,在那个时代,涌现出一大批卓越的文人墨客,如天上璀璨的繁星一般耀眼,王维、李白都是那个时代的幸运者。
早年的孟浩然也曾有过入仕之梦,渴望能够一展抱负,但并不是所有有才学之人都能幸运地被君王赏识。
孟浩然的仕途之路并不顺利,他沮丧过,困顿过,之后便长期地隐居在家乡鹿门山。
在孟浩然四十岁的时候,他似乎再一次厌倦了安逸闲适的山水生活,于是背着行囊去长安城求取功名,然而科举不中,但是他地结识了一生的挚友王维。
在长安城的这段岁月中,在王维的引荐下,他本幸运地见到了唐玄宗,这应该说是一个自我推销的绝佳机会,然而由于吟诵了一首不合时宜的《岁暮归南山》,当时的唐玄宗大怒,以“卿不求仕,而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为由,彻底将孟浩然的仕途之路堵死。
于是,孟浩然再一次离开长安,开启了漫游吴越的旅程。
在一个清冷的秋夜,孟浩然来到建德江,望着茫茫的旷野和一轮明月,孟浩然写下了《宿建德江》。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孟浩然的小舟停靠在建德江边,日暮十分,迷离之境,让他的心生一丝清愁。此时夜幕洗去白日的纷扰,鸟儿已经栖息,行人已经纷纷回家与家人团聚,只有孟浩人孤独的在一叶扁舟之上,怎能不心生惆怅之情。
孟浩然的愁,有天涯羁旅之愁,有功名不仕之愁。此时的旷野,苍茫辽阔比树还要低。天空的这轮明月,倒映在澄澈的江水中,与小舟之中的孟浩然是如此的相近,俨然相识多年的老友。
低沉的不仅是苍天,更是孟浩然的内心,此时唯有月亮才能安慰孟浩然这颗惆怅的心。
本是一个寻常的夜晚,经过孟浩然的笔墨,瞬间风韵天成,让我们感受到一幅淡而有味的山水画卷,无需过多雕饰便可妙趣自得。
孟浩然曾在《自洛之越》中写道:
遑遑三十载,书剑两无成。
山水寻吴越,风尘厌洛京。
回首往事,三十余载,感觉自己一事无成。有心求功名走仕途,却终究未能实现,理想破灭,只得靠寄情山水之中获取内心的平衡。
孟浩然,一生爱山爱水,也曾留恋过红尘的凡事,但终究一生布衣,久居鹿门山。
也许,只有在鹿门山,才是孟浩然真正适合的地方。在这里,他可以和农民朋友“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在这里,可以感受到“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孟浩然的《与诸子登岘山》,诗中提到的羊公碑是为了纪念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