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最敬爱的父亲(追思我敬爱的父亲)

父亲走的时候,我正在外地做生意,听到父亲不在了,我感到天昏地暗,天崩地裂一般,父亲在我心中是大山一般的存在,尽管我已经二十多岁了,刚结婚,已经能够经济独立了,我还是感觉天塌地陷一样,因为那是我的父亲,我最至亲的人,一个我世界上最尊正的人,一个最疼爱我的人。我感觉我很愧疚,没有让父亲享受一下清福,没有让我真正孝顺孝敬一下,那两年,我都昏昏沉沉,我经常做梦梦到父亲,有一次在梦里,看见父亲坐在一座祥云缭绕的亭子里,对我说:崽,不要牵挂我了,我在天上过得很好。

父亲出生一九三零年,出生几年,日本人来了,大家都躲在山里,父亲和几个小孩在山脚下玩,被一个日本人抓住了,用竹枝抽他们,用竹椅做顶轿子,叫几个小孩抬那个鬼子,后来放他们几个小孩走了,事后,村里几个老人说,这几孩子命大,鬼子没对他们怎样,祖宗保佑。

父亲兄妹六人,父亲是老大,太爷爷在世的时候,家境还蛮好,有几十亩田地山岭,太爷爷在地方上是个绅士,是很有威望的人。太爷爷一去世,爷爷好吃懒做,田地慢慢卖得差不多了,太爷爷在世的时候,家境好,爷爷根本不做事,所以太爷爷死了,爷爷当家,爷爷只能卖田卖山度日,父亲是老大,家里好多重担,责任压在父亲肩上。父亲十五岁考上了老师,那时候文化人少,父亲功课好,文底厚,诗词歌赋,书法都很好,当了老师后,父亲每月有三十元人民币,到了发工资那天,爷爷准时去学校拿钱,因为家里还有父亲几个年幼的兄弟姐妹们。

父亲平时穿得很干净朴素,夏天喜欢穿件白衬衫,衬衫口袋里挂着两枝钢笔,加上父亲长得很清秀英俊,乡亲总叫父亲先生。有一次父亲下课回来经过一个村子,有一位老人看见父亲,问他儿子:这小伙子是谁啊,长得蛮好的。他儿子也是老师,父亲同事,他儿子说:我们学校刘老师。那老人把他最小的女儿嫁给我父亲,那老人就是我外公,另一个当然是我舅舅了。

土改时候,划成份,我家划了个地主,父亲不服,因为我家山林田地早给爷爷卖得差不多了,家里根本没几亩田,之所以我家划了地主,要归功于大队那个农协苏维埃主席,那个人以前在我家帮过工,种过我家的田,他家应该是外来户,逃难来的,在我家帮工,租我家田种,看上了渔塘边那块良田,叫我太爷爷卖给他,太爷爷不卖,于是他怀恨在心,土改了,田地统一归公,他因一穷二白,根正苗红,当上大队农协会主席,第一个报复我家,划了我家地主成份,父亲不服,第二天爬山涉水走了二三的路,跑到当时的地区政府告状,上头下来一调查,情况与我父亲反映的一样,改成了划个富农成份。

父亲的学校旁边有个村子,有位老人会抓蛇,也会治蛇咬伤,会蛇药,还会很多现在人想不到偏门法术,湖南广西一带叫茅山教,其实茅山术里面很多是救人的药方和符水,我父亲只学了治蛇咬,配蛇药,还有一种叫化刺水的符水,父亲后来救了好多被蛇咬的人,那时候人穷,哪有钱给父亲,有些人给几个鸡蛋,有些人给半斤红糖,有些人实在太穷,一样东西也没有,父亲也无所谓,有些人路太远了,父母还要管他们吃饭,父亲常说:做好事,积阴德,不会错的。再来说说化刺水,如果有人吃鱼不小心让鱼刺卡住喉咙,吐又吐不出,吞又吞不下,人难过极了,父亲先端来一碗清水,念几句咒语,然后弹几滴水去地上,再叫人喝了,鱼刺马上下去了,这是真的,我有几次被鱼刺卡住了喉咙,父亲端来了一碗水,我喝下去就没事了,这是真事,老祖宗很多东西失传了,不是没有,而是我们不了解,或者没见过。

我是家里最小的,上面还有三个姐姐,小时候我体弱多病,三天两天感冒发烧,父亲原来就会中医,为了我,父亲又学会西医。父亲不但开中药给我吃,还给我打针,吃西药,父亲的中医学得很好,基本上自学成才,尤其擅长眼科,有两个人眼睛里有一层斑皮象云一样遮住眼珠,看不见东西了,家里又穷,上不起医院,家人带来见我父亲,父亲开了几付中药,吃了几付药后,那层斑皮竟慢慢掉了下来,病人家穷啊,那时候大家都困难,拿了几个鸡鸭蛋,一包白糖来感谢父亲,父亲看他可怜,就没收他们的东西,还留他们吃饭,母亲常同父亲开玩笑,人家帮人看病赚钱,你倒贴钱,父亲笑了笑,大家不容易啊,能帮就帮点吧。

父亲很喜欢看书,早晨起来喜欢看一会书,中午吃完饭又看会书,到了晚饭后,空闲下来,一晚上都在看书,有时候写点诗词。

父亲为人很好,又有学问,乡亲们都尊称为先生,人们不叫老刘,都叫先生,红白喜事都请父亲写贴,记帐,管事。主家都有谢礼,二份酒席菜,一块猪肉或者一个猪脚。这时候我最高兴了,又有好菜吃了,那时候条件大家都不好,因为父亲有工资,家境稍微好点。

一九六几年全国吃大锅饭,吃工分,父亲在学校每餐只有二三两米,根本没有油水,餐餐清汤寡水,连青菜都没几根。父亲连走路都没有力气,饿的手脚肿涨,脸也浮肿,父亲打报告自愿下放,做一名农民,因为农民久不久还可以得一个红薯吃,因为父亲的教学好,教育局再三挽留,父亲心意已决,当了一名农民。父亲当农民,因为是知识分子,从未干过农活,手脚自然比别人慢,手脚慢点,少点工分,倒无可厚非,天经地义。气人的是父亲平时救过的人,被蛇咬了的人,父亲分文未取救了他,还有没钱治病的人,父亲帮过的人,统统翻脸不认人,欺负我父亲一介文弱书生。

好在第二年,乡领导知道我父亲人好,叫父亲去乡镇企业一个矿厂去当会计,我就在附近小学读书,中午经常去父亲那里吃饭,父亲单位订有杂志书簪,记得有《故事会》《武林》

《武林》杂志上经常连载梁羽生先生的武侠小说,其中记得最清楚是《江湖三女侠》,《故事会》我每期每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时刚改革开放,分田到户,父亲是文化人,见识广,马上种了柑桔,事实证明父亲很有眼光,柑桔的收入改善家里的生活。

父亲从小到大对我很严格,希望我做一个有作为的人,光宗耀祖,遗憾的是,直到现在我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好不坏,不上不下地生活着。

每次清明上坟,我都要在父亲的坟前默念:父亲在天堂放心,我们一家人都很好。

 

怀念我最敬爱的父亲(追思我敬爱的父亲)

 

怀念我最敬爱的父亲(追思我敬爱的父亲)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投稿发布,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2211788188@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wptmall.com/article/287837

为您推荐

发表回复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