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现代诗歌的语言特征
语言是人类思维的物质外壳,诗作为人类形象思维的产物,必然离不开这个外壳。下面讲的是关于现代诗歌的语言特征:
一、关于变异性
韦勒克、沃伦说:“诗是一种强加给日常语言的‘有组织的破坏’。”诗没有现成的媒介,需从其它语言那里借用媒介。“‘借’就是‘破坏’。没有‘破坏’诗就寻觅不到自己的媒介。”“借”的结果就使得语言的内涵发生了变异,从而也增加了语言的新颖性和独特性。这种变异主要是通过“破坏”词义和“破坏”语法来实现的。
我是如此为疼痛所烧炼/我渴,我渴,我渴得必须咬破自己的皮肉/狂饮在动脉中涌流的自己的鲜血!(思想长青觉得,这一段非常接近郭沫若的《天狗》,所以也不必多解析了。)
——阿垅《琴的献祭》
收割季节/麦浪和月光/洗着快镰刀
——海子《麦地》
春天,十个海子低低的怒吼/围着你和我跳舞,唱歌/扯乱你的黑头发,骑上你飞奔而去,尘土飞扬/你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
——海子《春天,十个海子》
“疼痛”、“烧炼”、“渴”、“洗”、“劈开的疼痛”……这些词语的意义已遭“破坏”。它们,连同与它们相组合的诗歌语言,其指称表意功能已经微不足道,重要的是语言的意味。它们主要不是对外在世界的叙述,而是对内心世界的呈现。《琴的献祭》中的字句,表现了诗人渴望新生、渴望巨变的强烈心情;《麦地》中的“洗”字虽尚有些许原义,但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它对于“麦浪”是“擦”的意义;对于“月光”则有“渡”的含义,同时反映出丰收给农民带来的喜悦和他们在割麦时的愉快心情。
类似的例子很多。如臧克家《场园上的夏夜》:“蛛网上斜挂着一眼闷热”——“闷热”本为肤体觉,但因为“斜挂”而转移为视觉;陈敬容《野火》:“我要采撷所有/春天的香气”——“香气”本来是嗅觉,也因为“采撷”而转化为视觉。
遭到“破坏”的语言,其交际功能已经退化到最低限度,而抒情功能则发展到最大限度。凭借诗中前后语言的反射,日常语言就披上了诗的色彩,蕴涵了诗的韵味,变成了诗的语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