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中的爸爸
劳累了一天后,爸爸总会在小花园里坐坐,凝望着天空,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当年,我们在乡下开了一家小诊所。那时候每家每户都不富裕。爸爸认真地给他们看病,细心嘱咐要怎么做,该怎么用药,待到样样都说好了,这才想起收钱。这时,有的病人们便说能不能少点钱,往往不拿出足够的钱,说了好一会儿,爸爸只好叹了一口气,摆手说道:“好吧好吧,下次一定要付钱。”结果下一次仍然如此,妈妈就责怪爸爸,自己一家人也要吃饭、生活。
爸爸总是喜欢种一些小花小草。一天晚上吃饭时,他淡淡地说:“夜来香开了,很好闻,来看看。”吃完饭,我跑上楼,老远就闻到浓浓的香味。只见爸爸在月光下修剪着枝叶。见我来了,没有说话。周围一片寂静,静得让人从懵懵懂懂中似乎发现了什么。那是不可排斥的愁绪吧。“下次早点来,它会更香,喜欢不?喜欢就多种些。”爸爸说。
妈妈给我讲过爸爸年轻时的故事。“你爸爸医术可是很好的,人民医院还请他去做主任哩。”
“为什么不去呢?”
“他说他不喜欢那种环境。”
原来,爸爸并不稀罕那里的工资多,他认为治病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乡下的医疗条件、医生水平比城里差,爸爸觉得乡下更需要他。作为医生,爸爸坚持不懈地提高自己的治病水平,医术也越来越精湛。每当病人在他手里治好了病,爸爸都由衷地高兴。他医治了很多人,在当地小有名气。
月光下,夜来香散着芬芳。我似乎领略到了什么。爸爸不求名利,只像夜来香那样隐秘地散发着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