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的苏小夏仿佛大彻大悟、脱胎换骨了,她想:什么爱情?都是狗屁!刘晓东不是曾经指天发誓说要永远爱她吗?还有那个衣冠楚楚的对她颇费心机的方振国!男人啊,都是靠不住的!她不再想钟明,也不再想刘晓东,她在心里给以前的岁月划了句号。接下来的日子,她身边的男人走马灯似的换,各种年龄的,不同身份的,她觉得投缘,他们就在一起,不合心的就分手,头也不回,心里不留一点回忆。
曾有个姓周的公务员,四十多岁,一表人材,对她很不错,但同居几个月发现他有时还跟他的前妻在一起。
还有个姓王的生意人,有几个钱,离婚后女儿跟了对方,对她出手很大方,但她总觉得他对她若即若离的,看不透他的心,一次在床上她笑着试探道: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他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他,不耐烦地说:这年头,离了再结,那是傻*!从此,便有意冷淡了她。
交往的人多了,她发现,许多走出围城的人多数对爱情不抱什么幻想,他们看重的是金钱和社会地位,如果找不到合意的就不再结婚,不结婚许多需要没法满足,于是许多男女便心照不宣,因为需要“挂”着,走一天算一天。
慢慢的,她曾想找个好男人成家的心渐渐淡了,她想:过一天算一天吧。她学会了抽烟,抽那种摩尔女士烟,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细长的烟卷,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坐在店里,面朝大街,目光散淡,旁若无人地抽。她最近认识的这个姓韩的就是被她这个样子吸引过来的,这个人三十六七岁,中等身材,长的一般,他给她投了资,店里又上了几种高档的货,有时他还介绍朋友来她店里买内衣。当他有一次晚上来了没有要走的意思时,她也没撵他,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到了离不开男人的时候了。他是做什么的,单身还是有家,她都没问,她懒得再问。
他为她办了美容年卡和健身卡,她便定时到美容院做护理。这天,她从美容院出来,穿着新买的紫澜门长大衣,因为心情不错,没有打车,沿着灯火璀璨的大街往住处走,突然,从后面赶过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样子是乡下的,她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问:阿姨,去自由路怎么走?开始她没意识到是在叫她,看看四周没人,她才肯定问的是自己。打发走小姑娘,苏小夏心里一阵茫然:我成了十几岁小姑娘眼里的阿姨了?
她沿着大街向家里走去,她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想不起来,不知什么时候竟下起雪来,大片大片的雪花白蝴蝶一般在空中飞舞着,推推搡搡后还是不情愿地落到地面上,地上一会就白了。
不知怎的,她脑子里忽然飘进一首歌,一首老歌,歌的名字忑已经忘了,只记得一个男中音很抒情地唱:“大雪小雪又一年,大街小街又一天……”
大雪小雪又一年。
后记:本小说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敬请不要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