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若熙,到今天整整十五周岁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十五年前她降生的那一天的情景,大约在傍晚时分,她如约而至了!
我记得那天是母亲节,所以妻子开玩笑的说,给闺女起名叫念慈吧!我正儿八经地考虑过这个提议,最终还是顾及到射雕英雄传中穆念慈的悲惨结局放弃了。
她出生的时候的第一声啼哭就中气十足,这证明她健康且强壮,这一点,在她以后的成长中也得到了完美印证。我没想过自己会有个儿子,虽然我幻想过和未来的儿子一起踢球看球聊姑娘。回顾我的半辈子,作为儿子的我成长的代价远远超过我妹妹,我还算是比较省心的,但是在接过来我父亲支援我的购房款的时候还是觉得无地自容,一脸尴尬。
我不是什么孝顺儿子,即使我时不时在文章中写到我的父母,其实我知道,他们只是希望我过得更好,更健康,就像我同样希望他们的那样。
女儿渐渐长大,遗传基因这个神奇的东西也渐渐显露出它的威力来。无论从女儿的长相走路还是胃口,我越来越吃惊的发现另一个我的横空出世。这真是很神奇的事情,遥想多年之后,我在世间的血脉遗传和曾经的生活轨迹全部靠她来证明,简直让人无比感慨。
若熙不到三周岁上的幼儿园,这是那所新开不久的幼儿园所招收的幼儿的最小年纪,没有办法,我和她妈妈都要上班。
我清楚地记得第一天把她放到幼儿园的情景,她妈妈泪眼婆娑,女儿看都不看我俩,转身找小朋友玩耍去了,坐在摩托车后座的妻默默无言,只剩低声啜泣。晚上下班去接她的时候,幼儿园园长亲自把她送出来,连连夸奖,说她是唯一一个第一天上幼儿园不哭的小朋友。我回头看了看一脸兴奋之情的张若熙,深刻地意识到我们应该更早一些送她过来。
今年她就要参加中考了,其实,中考更像一个迟早都要到来的隆重的仪式,天性乐观满不在乎的若熙也有些紧张了,尤其是体育测试。
临测试的前一天下午,应她的要求,我们去体育场加练。太阳暖暖地照着,她妈妈坐在跑道上,笑眯眯地看着她,我负责秒表计时,她在跑道上跑起来,用那种弹跳式的姿势,我和她妈妈都笑起来。
我看着她在奔跑,所有能够想起来的片段连缀在一起,眼前浮现出她蹒跚学步的时候时不时摔倒的样子,我们从来不去搀扶她,都是她自己爬起来,自己站直了,还用手拍拍身上的土。姑娘,往后这一辈子,你自己爬起来的时候还是会很多的,希望你还如幼时那样,摔倒了,不哭不闹,爬起来,拍拍尘土,继续前行。
每天晚上,我都要去接她放学回家。一般我都会提前十几分钟到,就在路边坐下来,看一眼楼上的灯光,亮着灯的窗户像一块闪闪发光的宝石,镶嵌在蓝黑色的夜空。树叶一动不动,车子无声地划过,然后就是久久的沉静。其实我心里知道,上高中她就要住校了,没多少时间可以这样天天陪伴了。成长是一个谁都挡不住的到来,不管我们乐不乐意。
她走出来,冲我微微一笑,我就接过来她的双肩书包,开始往回走了。
一路上,有时她会给我讲讲班上的趣事儿,吐槽一下老师或者同学,又或许,我会给她读一读我新写的小文章,当然,读之前我会让她选择普通话版本或者方言版本。
夜还是那么静,路灯的光亮被树叶切割了,斑斑点点地洒满路上,一般读完一篇,差不多就到小区门口了。作为我的第一读者,我都会让她点评一番。她的点评或犀利如刀,或赞美如蜜,反正我不会全盘接受。
十五岁的若熙,在古代就是及笄之年了。我写下这些随意的片段性的文字,记录下她的成长和我的意义非凡的这半年。
当然,我还要祝福我的姑娘,生日快乐鸭,天天快乐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