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味道大,大到都有些霸道的程度。无论什么配料和韭菜掺和在一起,无一例外,全都被它抢尽了风头,哪怕对方是稍显尊贵的虾仁还是平民化的鸡蛋,无一幸免。
网上有句话,多名贵的香水也遮不住韭菜包子的味道。想起有一次坐地铁,车厢里人倒是不多,我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忽然一股子韭菜包子的味道破空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抵大脑,一瞬间,整个车厢连带隔壁车厢的乘客集体清醒,这就是韭菜包子的伟大魔力!在使人清醒这一点上,韭菜包子比薄荷清凉油功效大多了。
柳丝飘飘,杨絮满天的季节,正是头茬韭菜开始上市的季节。韭菜是宿根,一年种植,可以多年生长。乡下的母亲喜欢在不大的院子里种一些各色菜蔬,其中必有韭菜的一席之地。有一次回家,母亲新割了一茬那种叶子极为窄小细密的俗称鸡毛菜的韭菜,切碎了,打上几个鸡蛋,也可以撒上几个虾米,搅拌均匀,炒上一盘韭菜鸡蛋,配上刚出锅的烙好的死面饼,再来一碗黄澄澄的小米粥,那味道,简直可称为人间美食极品。老杜念念不忘牵肠挂肚的“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也不过如此了!
韭菜好吃到有一种类似于让人上瘾的魔力,虽然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还有句俗话叫男怕吃韭,女怕吃藕,但是,坚决不吃韭菜的男士我还真没怎么见过。
韭菜最正宗最灵魂的吃法肯定是做馅儿了。我爱吃韭菜馅儿的包子饺子馅饼等一切主食,但是每当拿起这些东西准备大快朵颐之时,我一定要考虑清楚食用之后的种种后果,斟酌韭菜鸡蛋木耳虾米等在我口中味道完全消散所需的时间,然后再依依不舍无比深情地放弃这个看起来无比诱人的包子或者韭菜合子。
我听过一个有关慈禧太后的趣闻轶事,说是老佛爷想吃韭菜馅儿饺子,但是又怕吃坏了肚子,御膳房的大师傅就想出来一个极为聪明的办法,等到饺子煮熟再把里面的一整根韭菜叶抽出来,这样,既能吃到韭菜味儿,又不会吃坏肚子。
我不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我也没试验过这种方法的可行性有多大,我就知道,这个老女人也挺好韭菜这一口儿的。
网上有个段子,一个小伙子说他失恋了,原因就是女朋友嫌他爱吃韭菜。我真想劝劝他,你俩的海誓山盟都经不起一把韭菜的考验,这种爱情,要它何用?我不知道这个小伙儿后来有没有找到不嫌弃他和他爱吃的韭菜的姑娘,一把韭菜,还真能试探出俩人关系的亲密程度。
不信你可以设想这样的情景:灯光暧昧且不乏浪漫,背景音乐诱惑又有几分缠绵,男孩子满脸期待,女孩儿一脸娇羞,他俩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盘子刚刚出锅的韭菜大包子。
男生激动地说:能吃吗?姑娘微微点头,轻启朱唇,说到:我也想吃!有蒜吗?
能一起吃一顿散发着味道的韭菜包子, 难道,这不叫真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