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准备第二天省城的主题演讲，方歌在电脑前一坐就是3个小时。
瞅了一眼时间，20：02。
方歌伸了一下懒腰，下楼出去散步。
随手给好友吴昕发了个微信：哪里呢？
吴昕是研究茶文化的，开了个公司：雅茗斋。根据企业经营的方向为客户量身定做礼品茶。从包装盒设计，到茶罐颜色、形状、茶的品种、款式。由于他设计精致，物美价廉，深得小城企业主喜欢。
十二年前，方歌就认识吴昕。
当时，方歌公司的打字社对外承包，吴昕中的标。那时刚二十来岁。后来，方歌去公司驻京总部工作，二人终止了联系。
十二年后，方歌回到崮乡小城。与吴昕在一个饭局上不期而遇，加了微信。
吴昕知道方歌见多识广，就聘他为公司顾问，约定公司纯利一百万以下，不支付报酬。一百万以上，支付20%顾问费。
今天头午和他们约定，今晚研究一下高考结束后市场急需的“谢师茶”礼品事宜。
吴昕很快就回了：公司呢。
方歌：见个面？
吴昕：好的，你在哪？
方歌：快溜达到你公司了。
吴昕：我这里还有几拨客户，估计时间不长。你来公司吧。
方歌：你那太乱，先忙，我去你对过等你。
手机响了，方歌一看，是母亲打的。
煮饺子吧？母亲说。
方歌一愣，突然想起来，中午让母亲包饺子吃的。当时说，要写个材料，写完就给她打电话。一忙，忘了。这个点了，还让母亲等着。方歌忙愧疚地说，煮吧，我十分钟到。
母亲说，水开着呢，这就下锅。
母亲和方歌都住龙腾小区，隔着一百多米。
方歌瞅了瞅吴昕的茶楼，灯火通明，玻璃窗上人头攒动，估摸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就撒丫子往回跑。
刚进母亲家，方歌就闻到了茄丁饺子馅香。
母亲说，就等你呢，你妹妹他们都吃了。
方歌拿起筷子正准备吃，吴昕微信来了：我这里就好了，多久到？
方歌：十分钟。
吴昕：差不多这里结束。
方歌狼吞虎咽地吃了几个饺子，漱漱口，和母亲说声我还有点事您慢点吃。就急匆匆往吴昕公司赶。
到了吴昕茶店门前，听到里面嘻嘻哈哈还是很热闹，就回到马路对面的烧烤摊坐下来等着。一边给吴昕发微信：快好了吗？
吴昕：稍等，又来了一个客户，稍等。
方歌看看手机，8：29。
烧烤摊的老板和方歌很熟，知道这个点方歌已经吃过饭，就热情地给他倒了一杯水。
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方歌接通了，是省城来接他的司机。司机对方歌说，他已在龙腾小区对过住下。
方歌说，我有点事，不能陪你吃晚饭，实在抱歉。
司机说，不客气，我垫吧几口就行。明天咱八点出发？
方歌说，好，早休息，不好意思了。
烧烤摊的客人陆续走了，只剩下方歌一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和老板聊着。
对面吴昕的茶店里，一拨一拨的客人下楼了。
蚊子太多了，方歌只得从凳子上起来来回溜达。
8：52，方歌给吴昕发微信：好了吗？
沉默。
9：00，方歌发微信：还不行？
沉默。
9：32，吴昕茶店的灯灭了。
吴昕下楼了。
方歌长舒一口气，起身，和烧烤店老板告别，准备过马路。
吴昕的车子发动了。
方歌走到路边。
吴昕的车过来了，打着短灯，从方歌旁边过去了。
怎么了？方歌给吴昕发微信语音。
沉默。
吴昕一定有急事。方歌想，他让稍等，就等着吧。
10：00，没消息。
10：20，没消息。
10：45，吴昕微信来了：我到家了。
方歌愣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
吴昕：刚才送我表哥了。
方歌：我在你公司附近呢。
吴昕：对不起，太晚了，你回去吧，抽空商量那个方案吧。
方歌：好吧。开始往回走。
母亲的饺子。
省城的司机。
月亮挂在东南天上，看着路上孤零零行走的方歌。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