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彭天翼返城后被安排到燕郊钢铁厂上班。第一天上班回来，回到宋赫男的家，即引起一家人的惊讶。赫男看见他满脸的黑污，就问：“你这脸怎么了？”天翼：“我着急回来，就没洗。”赫男爷爷：“你这一天跑哪去了？”天翼：“我上班去了。”赫男爸：“上班，你工作安排了？”天翼：“已经安排了。”
赫男妈着急问：“安排哪里工作了？”天翼：“燕郊钢铁厂。”赫男妈：“燕郊钢铁厂？”赫男爸：“什么工种？”天翼：“就是，炼钢车间。”赫男爷爷：“安排这么个工作？”赫男爸不满地眼镜丢到沙发上：“怎么不洗个澡就回来了。”天翼：“厂里澡堂子热水管坏了。”赫男爷爷：“那快洗个澡去吧。”天翼第一天上班，就引来赫男一家人的不愉快。
第二天，赫男妈科里人议论天翼在燕郊钢铁厂上班的事，赫男妈觉得很没面子。赫男妈晚上下班被轿车送回来，在大门口刚好碰见也同时下班回来的天翼。见他又没洗澡，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不满地说：“彭天翼啊，你怎么又没洗澡啊。”天翼：“厂里的管道又坏了。”赫男妈：“管道坏了你找一家洗，全北京城就没有澡堂子了？你这样不洗澡就回家，对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太尊重啊。”说完独自个儿回家去了。剩下天翼一个人在院子里，只好骑车出去去洗澡了。
彭天翼和宋赫男参加完那云花的婚礼同学聚会，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赫男：“你这都出去住一年多了，回来住吧。”天翼：“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让我回去住啊，我还是有点儿发怵。”赫男：“你有什么可发怵的，特别是你现在，不在车间当工人了，到厂工会当了干事，他们（赫男爸妈）觉得也能够接受你了。”天翼：“他们不还是要看你吗？你这样坚持，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天翼：“我呢，其实挺理解你父母的。他们一直生活在那样的环境当中，职业也受人尊重，他们主要是不习惯，跟与他们身份不对等的人打交道。人的价值观一旦形成挺难改变的。所以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保持距离，互相伤不着。”赫男听了，说：“行，你说了算。可就是，每次去你那，总跟你挤那破板床，太不舒服了。”天翼：“那就这样吧，以后呢，你在我那就睡半宿，后半夜我再把你送回去。”赫男笑着拍他一下，说：“我去你那就为那点事儿啊？”天翼憨憨地坏笑：“还有别的事儿。”
对于天翼和赫男爸妈在生活上的一点小摩擦，其实天翼总结得挺好的。那就是阶层和生活习惯，价值观念不太相同的人，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才不会互相伤害，也能较长久地相处，彼此相安无事。
赫男爷爷和赫男一起到天翼的住处，想请天翼回去住。爷爷对天翼说：“想请你回家住去。”天翼：“我现在已经出来住一年多了，我也习惯了。我喜欢一个人生活，工作之余呢，还可以多看点书。”爷爷：“你回家住也不耽误你看书学习吧。”赫男：“你要是再不回去住，我就再也不来陪你了。”天翼：“让我回家里边住，我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太习惯。甚至于会觉得拘束。我这里的条件虽然差了一点，但是我很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它会让我觉得很放松”
赫男爷爷回到家，赫男爸妈问天翼愿不愿意回来住。爷爷回答说天翼还是不愿回来。于是赫男妈妈说了天翼诸如“他倒拿起把来了”“真是不识抬举”之类难听的话。爷爷批评她说：“就你这种态度人家能回来啊。”赫男爸妈说之前对天翼态度挺好的，这次是被天翼气的。爷爷说：“好什么好啊，好人家不回来啊。你们啊，不要老是挑剔别人，也检查一下你们自己，要善待别人，这样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和信任。”可是后来赫男妈妈还是给天翼打了电话，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之后天翼跟赫男一见面又吵架。天翼说：“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不想回去，是因为你妈妈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面冲我大发雷霆，说那么多难听的话，你觉得我还有脸回去吗？”
有一次，赫男妈和赫男母女俩谈话。赫男妈：“我感觉你跟他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赫男：“你凭什么这么说啊？”赫男妈：“你们结婚都几年了，有过幸福妈？”赫男：“我不幸福，那也是你们造成的。你和我爸总是看不上他，总是用蔑视的眼神看他，用轻蔑的口吻跟他说话，他那么有自尊的人，能受的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