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初冬里的秋菊(散文)

开在初冬里的秋菊(散文)

立冬,小雪。

一早打开屋门,阳台上两朵娇小的菊,羞涩地开放着,淡黄的花蕊,浅紫红的花瓣,不艳不俗,一切都刚刚好,这颜色是我多年来一直喜欢的那种,生命中,除了红色,我深爱的就是紫色。

这意外的惊喜让我开心了半天,萧萧的晨风拂过脸颊,几点花瓣在眼前轻轻的摇曳着,冷冷的空气中散发着一缕淡淡的幽香。对于花,我其实并不是特别热爱,我喜欢木本的绿植,四季常青,在生命的轮回里,没有衰败,只有成长的足迹,我讨厌花开花落,独自葬花的伤悲,以致于多年来,我的盆栽也是以一些木本绿植为主。

这一株菊来的随意,栽的更是不经意,那是一个悠闲的黄昏,独自一人在山间小路上走,园林工人正用铁铲铲着一堆花草,其间的一小簇菊引起我的注意,想起家中搁置的空花盆,便随手捡了两株,这无根的菊,我并没有奢望它能够栽活,一切看似不经意,其实也很细心的翻松了盆中的泥土,隔山岔五的浇一次水,这绿绿的小苗,从移植到盆中的那天开始,便一直绿绿的,尽管柔软而单薄,稀疏的几片叶子却并未有发黄的痕迹,我不免心中一阵窃喜,活下来了,终究是活下来了。

大千世界,任何一种生物都有它存在的价值,没有人能够随意的扼杀与蹂躏,可往往,所有的生物链中都存在着弱肉强食,存在着一定的依附关系,这就有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游戏,就如这菊,有人稀罕,它便可以花开艳丽供人赏,无人怜悯,便成杂草一株被弃于废墟。

我家的阳台常年得不到太阳光的照射,在闲下来的日子,我常常会把笨重的花盆搬到楼顶,让那瘦小的苗苗见见光,以便于它能够更茁壮的生长。搬上搬下,反反复复了许多次之后,我也是厌倦了,索性让它自由成长。 阳台的角落里,我的菊安安静静,几日不见,长了一尺见余,我掐掉茎的顶端,以利于它更多的生枝发芽,在忙忙碌碌的生活里,尽管没有遗忘这一株花草,却也是疏于管理,直到有一天,晾晒衣服时,才发现菊的根茎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黑虫,看的人瘆得慌,于是,我把适量的洗衣粉按一定比例调好,装在喷壶里,向菊的根茎喷洒了多次,小虫一天比一天少,菊的叶子又重新换上绿油油的新装,望着这一切,我不由自嘲的笑笑,这弱小的生命竟有着如此任性的力量,只要给它一点温暖,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忙碌的生活,总有着说不出的疲惫,狼狈的脚步一天天重复着同一条路,不是习惯了没有变化的生活轨迹,而是太多的路失去了选择的余地。 当严寒一如既往的到来时,虽没有嗅到阳光的温暖,却闻到了菊花的幽香,这香气尽管微不足道,在枯燥的岁月中,却让人不由得心里敞亮了许多,在飘飘扬扬的飞雪中,这奇迹般的礼物,似乎有一种生命燃烧时的刻骨铭心,守望在这清瘦的冬里,难怪古人说“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菊花开了,除了欢喜我没有更好的语言,风吹过,我似乎听见它在说“除了盛开,我一无所有”。

作者简介:何春芳。陕西洛南人,喜欢诗歌,散文。用一支笔记录温暖,收藏感动,在文字里聆听心灵,寻找一份宁静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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